寧靜
鴿子“白平”和“銀翅”產(chǎn)下許多對鴿子,數(shù)“丹鳳眼”和“琥珀眼”這對鴿子最機靈、最勇敢,也最淘氣,不知天高地厚的這對鴿子,時不時地和其它“兄弟姐妹”打斗,這些“兄弟姐妹”都怕它們,只要“丹鳳眼”或者“琥珀眼”沖過去,其他鴿子都會紛紛散去,就連生養(yǎng)過它們的“白平”和“銀翅”也怕它們?nèi)帧?span style="display:none">rbe安康新聞網(wǎng)
一次,“丹鳳眼”和“琥珀眼”和我家的大紅公雞爭搶食物,打在一起。大院子里幾十只雞中,只有三只公雞,在爭奪母雞的戰(zhàn)斗中,三只公雞經(jīng)過無數(shù)次決斗,我家的這只大紅公雞成為“公雞王”,每每看見其他公雞在母雞群中轉(zhuǎn)悠,大紅公雞就會沖過去,嚇得另兩只公雞落荒而逃。“丹鳳眼”“琥珀眼”和大紅公雞打在一起,不分勝負(fù),“丹鳳眼”飛起來懸在空中啄公雞,公雞跳起來撲著翅膀扇;“丹鳳眼”重重地跌下來;“琥珀眼”看見“丹鳳眼”吃了虧,就飛起來落在公雞的脊背上,狠啄脖子上的雞毛;這還了得?大紅公雞跳起來“芭蕾舞”三五下就把“琥珀眼”抖落下來;抖落下來的“琥珀眼”被大紅公雞的雞爪子狠狠地踩在地上,死啄背上的鴿毛;可憐的“琥珀眼”毛落一地,在大紅公雞的爪下不得動彈?粗约业镍澬秩绱藨K敗,“丹鳳眼”又飛起來,騎在大紅公雞的脖子上,狠命啄,雞毛、鴿子毛紛紛揚揚,摻在一起,大紅公雞不理會騎在脖子上的“丹鳳眼”,繼續(xù)重重地啄爪子下的“琥珀眼”我看見“琥珀眼”的脊背破皮爛肉,若不再熄了這場戰(zhàn)爭,“琥珀眼”就會死在大紅公雞足下。我拿了一根棍子,在大紅公雞的屁股狠抽幾下,大紅公雞疼得一聲慘叫,丟下足下的“琥珀眼”就逃,脖子上的“丹鳳眼”也被抖落下來。趴在地下的“琥珀眼”好一會才站立起來,抖一抖身上的羽毛,望了望“丹鳳眼”一起飛上了屋頂。
從那以后,好斗的“琥珀眼”和“丹鳳眼”再也不敢和大紅公雞搶食了。
一中午,天無云,我家的鴿子群飛到了牛山、鯉魚山、月河覓食去了,這些鴿子,一去就是多半天,直到夕陽徘徊的時候才魚貫而入地飛回來。我立在陽光下,正在逗庭院門前大榆樹上“嘰嘰喳喳”的花喜鵲,從大坡梁的天空上跌跌撞撞飛過來兩個黑點,一個黑點一會跌落、一會努力上浮,另一個黑點繞著這個黑點跌落、上浮,好像在保護著這個小黑點。兩個黑點越來越近、越來越大。這不是我家的“琥珀眼”和“丹鳳眼”嗎?怎么這么早就打道回府了?
“琥珀眼”飛到庭院上空,就直直地跌下來,重重地摔在庭院的淺草上,“丹鳳眼”閃動著翅膀,慢慢地落在“琥珀眼”的身旁。哎呀!“琥珀眼”從頭頂?shù)讲备钠っ凰毫验_了,血糊糊兩寸長的皮毛,耷拉著,脖子露出冒著血水的肉。這是怎么了?我心疼得快要哭了。趴在淺草上的“琥珀眼”歪著腦袋,鋪開長長的翅膀,尾巴也散成一把扇子,身子一起一落的。“丹鳳眼”圍著“琥珀眼”不停“咕咕咕”點頭亂叫?粗蓱z巴巴的“琥珀眼”我忍不住“哇”一聲哭開了,哭聲驚動了母親。母親手拿著鏟子走出來,看著扒拉在淺草上的“琥珀眼”,說:“八成是‘琥珀眼’與鷂子打架了,被鷂子的鐵翅膀扇破了脖子上的皮毛,不過傷不重,可以治好的。”我才止了哭。
我把“琥珀眼”攏在手上,母親拿出來平時舍不得用的“云南白藥”給“琥珀眼”摁在傷口上,然后把耷拉下來的皮往上貼,貼不上,我急得滿頭大汗。母親每給貼一次,“琥珀眼”都疼得身子顫抖,還用尖嘴啄我的手,啄一次,皮毛又耷拉下來。母親說,得用針繚。
母親拿來細(xì)細(xì)的針,針的全身都在火苗上燒了又燒,穿上細(xì)細(xì)的白線,母親就給“琥珀眼”縫傷口,我左手?jǐn)n著“琥珀眼”的身子,右手捏著它的腦袋。母親每縫一針,她的手與“琥珀眼”的脖子一起顫抖。終于縫合了傷口,母親又用“云南白藥”齊齊地給摁上一層藥粉,我這才把“琥珀眼”放在堂屋的柜子上,“琥珀眼”可以站立起來了,母親特意給它捧來一捧大米犒勞它,它輕輕地啄米,每啄一下,隱隱約約感覺我的脖子在作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