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 黃治濤
青中的美是游蕩在藍天上的朵朵白云,青中的美是偎依在山崗上的點點白雪,青中的美是跳躍在河面上的一抹斜陽,青中的美是回蕩在山林中的聲聲鳥啼,青中的美是賞心悅目的,青中的美是心曠神怡的,青中的美是令人陶醉的。
住在青中,天緩緩地亮了。第一朵格桑花醒來了,第二朵格;ㄒ残褋砹耍齻儞u搖腦袋,像我一樣驚喜的看著晨曦。住在青中,抬眼望去,漫山的桃樹苗兒、杏子樹苗兒、梨樹苗兒依然無動于衷,仍然以酣睡的姿態(tài)矗立著,翠綠的茶芽兒溢出撲鼻的香氣兒,一夜之間仿佛又長大了好多。格;▋夯燠E在茶園、菜園里,艷的扎眼。
這些格桑花兒在農(nóng)人們眼中其實不算花的,只是一種顏色。農(nóng)家的院子里,墻內(nèi)墻外多著呢,彼此也不“爭吵”。在農(nóng)家的夜晚,長長的夜,這些花兒就隔著一堵堵墻壁說著“悄悄話兒”,她們怕吵醒了勞作了一天的人兒。早晨。第一縷陽光升起來的時候,她們爭先恐后蹭、蹭、蹭的長著,好像陽光就是她們親密的愛人,她們終于用手捧住了陽光,就張大嘴巴“貪婪”的吞進肚子里,化作纖細身體里的陽光“早餐乳”。
春蟲兒是自然界里天然的“歌唱家”,在綠油油的草叢下唱了一個通宵了,還是那么投入,天亮了,竟然還沒有發(fā)覺呢,依然響亮的唱著:“吱吱,吱吱,唧唧,唧唧,吱吱吱,唧唧唧......”還有呢,熬不住春夜的蜜蜂兒一大早就扎成堆兒,在一簇簇爛漫的花叢中飛來飛去,像極了散落四周的點點煙花。
院子里的櫻桃樹也是一夜無眠,不知道她是否想念在外打工的哥哥和姐姐了?這些樹兒盡量把自己的樹枝往天空上插,仿佛高一些,就看見西安了,廣州了,院子里好多哥哥姐姐們在那些地方打工哦,天空的月亮還依稀可見。櫻桃樹枝快要夠著她的臉了。
民宿院落里的主人們一個比一個起的早,他們紛紛準備著農(nóng)具要去地里栽茶苗,種玉米,洋芋呢,仄仄的小路上穩(wěn)穩(wěn)當當?shù)匦凶咧,路邊一排排郁郁蔥蔥的茶樹,滴著露水兒,在詩人的眼中,她們是眼淚,在花草的眼中,她們是珍珠,在農(nóng)人的眼中,她們是瓊漿玉。露水兒在草葉子上滾來滾去,撒著歡兒,草葉子跟著一起歡樂。
陽光細細碎碎地撒了下來,像是秋天里的黃豆,看見早起的媳婦,姑娘們,溫柔地撫摸著她們,太陽像是半個圈圈,然后噴薄而出,渾圓地掛在天邊,她在東山發(fā)育的太神速了,開始還是不諳世事的小閨女,不一會兒,就長成一個花枝招展的大姑娘了,兩只火辣辣的大眼睛時刻不停的看著你,讓你燥的不自在。
大地上的一切都已復蘇,陽光緊跟著射進滿山的茶園里,他給這些樹們穿上金燦燦的衣裳,亮堂堂的籠出了童話般的意境。幾只早起的小狗也不安分的跑進樹林里,歡快地追逐,嬉戲,有些狗尾巴草就跟在狗的后面,有些狗尾巴草還慌亂著呢,也許它們和夜風過于親昵了,還沒來得及穿起遮羞的衣衫么......一切還在似夢似醒中縈繞。 貪婪的是白晝,他們執(zhí)意地要把殘存在樹林里的絲絲暗影,用自己的嘴巴噙住。
剛發(fā)芽的垂柳最柔順了,無論是在夜晚,還是在白晝,無論是在田間,還是在地頭,她們都是淑女般的低著頭,把來來往往的風抱在懷里。風簡直像極了串門子的風流小子,從這棵柳樹到那棵柳樹,柳枝兒似乎也理解和寬容著他喲。飛在天空麻雀兒看見了這一切,高一聲低一聲地叫著,好像是喊著:“我看見了,我看見了......”呵呵,賊賊的雀兒呀,你到底看見了什么了?
陽光掠過農(nóng)戶家的院墻,向屋子里還在熟睡的人們傳達生命的秘籍,早睡,早起,身體好。其實啊,這些起的晚的農(nóng)人,是前一天干活干得太累了,或者是參加了鄰家哪個小伙子娶媳婦的喜事兒呢,幾大杯白酒停留在身體的那個“房子里”。暈暈地回到自家的床上躺著,品味著自己年輕的時候,那個美啊,真是滋潤。陽光撒進油菜田里,油菜花的葉子像一面面小鏡子,把天空的陽光再送回去,金燦燦的。油菜花兒似乎聽到了陽光的召喚,可著勁兒的瘋長,準備長的鼓鼓囊囊的,回報給辛勤伺候她們的農(nóng)人們。
晨風總是柔柔地。竄到梨樹花旁邊就歇一歇,風來了,梨樹花兒就招招手,也是柔柔地。有些樹葉啊,他偏偏就保持著靜止的姿態(tài)哦,詮釋著什么才是動與靜的交相輝映。
靜了,就看到了蔚藍的天空上,月亮慢慢的沉下去,太陽緩緩的升起來。
晨曦中的青中原來是如此的美妙呵,對了,給你悄悄的說一聲,青中,是紫陽縣城關鎮(zhèn)的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