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 汪海玉
童年的歲月我是在偏僻的鄉(xiāng)村度過,我的爺爺和爸爸雖然只是一個個地地道道的農(nóng)民,但是在田間耕作的同時,有了閑暇的時間,總會捧起一本書讀起來。尤其是我爺爺,是遠近聞名的“講古經(jīng)”(類似說書人)。在那個文化娛樂極度匱乏的年代,書的身影是極大的奢侈品,就算有讓不全,所以,“講古經(jīng)”備受人尊重。“講古經(jīng)”是村里唯一的文化娛樂。
在我的記憶里,每到農(nóng)閑或者過年的時候,我家是最熱鬧時刻。村里的男女老幼,總會央求我爺爺“講古經(jīng)”。中老年人最常點的書是《鍘美案》《楊家將》《說岳全傳》等書。當說起包公的鐵面無私、楊家將的忠勇,岳飛的精忠報國。我爺爺無不慷慨激昂,敬佩大仁大義的君子之行為。當說到陳世美背信棄義,潘仁美的自私自利,秦檜的賣主求榮,我爺爺怒火中燒,無不憎恨書中虛偽或偽善的小人。孩子們最愛聽孫悟空大鬧天宮,降妖除怪的非凡本領(lǐng)。還有蒲松齡筆下的人鬼狐仙的詭異。漸漸地,“講古”成為我爺爺生活的一種習(xí)慣。
在童年的歲月里,我是多么渴望成為爺爺那樣的“講古經(jīng)”,是多么的受人尊重?墒牵髞砦乙矝]有成為我爺爺那樣的“講古經(jīng)”,一是時代在變遷,人們的娛樂活動各式各樣,豐富多彩,“講古經(jīng)”逐漸消失在時代的長河。二是每家每戶都有孩子走進學(xué)堂識字,不說學(xué)的功成名就吧,也能讀書看報。
很多年后,回想起我爺爺,為什么他能夠成為“講古經(jīng)”,同樣和他識字的人也很多?現(xiàn)在我揭開了這個謎底。因為,閱讀已經(jīng)成為他生活中的習(xí)慣,更是他生命的一部分。然而時過境遷,今天當我們走在大街上,除了滿目琳瑯的商品,書店卻是鮮見人問津。好幾次我在火車上遇到幾名外國人,在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時,取出一本書讀起來。以前在別人的文章里看到,走在國外的地鐵、公交車、火車上,總會看到捧著一本書讀著。
當走在一些農(nóng)家樂,麻將占據(jù)人們的生活主流。無論男女,不論老中青,談?wù)撟疃嗟氖锹閷。在這里只要你有錢,沒有身份限制,沒有學(xué)歷限制。要么就是胡吃海喝,把酒當歌,人生幾何。一次和朋友路過書店門口,走進書店選購了幾本圖書,當我向朋友推薦圖書的時候,朋友的話使我驚訝。他說沒有錢來買書,就算買了也是白買。當你胡吃海喝、耍牌賭博、紙醉金迷的時候有取之不盡的財富,當花幾十塊錢買一本的時候,卻沒有可用的財富。這就是當代國人的思想觀念,也是讀書少之原因。
我也接觸過高校的一些學(xué)生,當我問道他們閱讀的時候,說法不一,有的說要考試的時候會泡圖書館,看一些和考試有關(guān)的書籍,平時的時候,多是網(wǎng)絡(luò)游戲、手機聊天居多。在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校園里,總能看到成群結(jié)隊的讀書者,他們在尋找書中的黃金屋、顏如玉。享受著午后的書香,一時間書香彌漫整個校園,閱讀成為一種習(xí)慣。
在朋友眼里我就是土包子,不會穿名貴奢侈的衣服,不會在乎吃喝,甚至有些吝嗇。但是在讀書上我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“土豪”。我看上的某一部書,不管再貴,我毫不猶豫地買上。曾經(jīng)有個朋友說:在買書上面花錢,還不如多買幾件名貴的衣服,打扮下自己。他可知“胸藏文墨懷若谷,腹有詩書氣自華”?真正的氣質(zhì)不是名貴衣服穿出來的。書中的氣質(zhì)是用金錢買不來的。
現(xiàn)在,工作的繁忙,生活的瑣事。無不每天壓抑著我,可是不管再忙,再累。都要抽出一個小時進行閱讀。不是我要去刻意的裝飾自己,是因為我和爺爺“講古經(jīng)”一樣,閱讀已成為我生活中的習(xí)慣。
讓閱讀成為我們生活中的習(xí)慣,也鐫刻在生命之歌里的一部分。讓我們的民族屹立于世界之林,那么就從閱讀成為生活的習(xí)慣開始吧。